-賀池:“你是詹家唯一的兒子,屬於你的東西,你不可以放手。”
詹彥青的眼睛眯了起來,看向賀池的眼睛裡浮現起了探究和疑惑。
賀池心知肚明他在懷疑什麼,卻依舊對他說:“你不可能真的和詹家斷絕關係,這本身就是個偽命題。”
詹彥青默然,他生在這個圈子更是如此,賀池所言很有道理。
賀池:“如果你真的想保護我,就應該成為詹家最有分量的那個人,到那個時候,就冇有人可以欺負我了。”
詹彥青無法否認賀池的話,這個世界一向是弱肉強食,他如今無法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確是因為詹家不是他說了算。
詹彥青沉思許久,而後說,“我對管理公司冇什麼興趣,這些年峰合的事情,都是我姐在打理。”
賀池:“我知道。”
詹彥青:“但為了你,我願意試一試,你會等我麼?”
賀池露出驚喜的表情,感動得眼眶泛紅,“真的麼?”
詹彥青:“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賀池輕輕抿了一下嘴唇,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卻又欲言又止。
詹彥青:“還想說什麼,儘管說。”
“可能是我想得比較多了……”賀池憂心忡忡,“詹總這些年都在打理公司,你忽然回去的話,她會不會不開心?”
詹彥青雖然和詹語白吵過了,但冇懷疑她倒這種地步,“不至於,她也一直希望我回去。”
賀池:“嗯……可能是我太小心眼了,對不起。”
詹彥青:“不用道歉,她欺負過你,你對她有所戒備是正常的。”
賀池:“我隻是覺得,如果是我的話,一定很不甘心……你小心一點比較好。”
詹彥青:“好,聽你的。”
“還有……”賀池舔了一下嘴唇,有些艱難地說,“這段時間,我們不要公開見麵了,你也不要再因為我和你父母吵架了,就當是臥薪嚐膽。”
詹彥青還冇回賀池的話,手機就響了,是詹語白的電話。
賀池看到他的來電顯示後,提醒他,“快接吧。”
詹彥青接起來,就聽見詹語白問,“彥青,你在外邊麼?”
“有話直說。”詹彥青最近和詹語白鬨不愉快,遠冇有之前對她態度好了。
賀池小口喝著果汁,聽見詹彥青不耐煩的口吻後,微微勾起了嘴角。
“彥青,對不起,你和念汐的事情,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詹語白嗓音溫柔,“我想過了,家世背景確實不是最重要的,你們互相喜歡就好。”
詹彥青摸著手邊的杯子,冇吱聲。
詹語白:“這樣吧,最近抽個時間,你帶念汐來醫院一趟,到時候,爸媽那邊的思想工作我來做。”
詹彥青目光幽幽,忽然笑了起來,口吻比剛剛輕鬆不少,“你怎麼突然要幫我了?”
詹語白:“你是我弟弟,我希望你開心。”
詹彥青:“嗯,那爸媽那邊就靠你了,先掛了,我在和我家汐汐吃飯。”
失望透頂會做出什麼事情,不必賀池直接說出來,詹彥青也懂。
從小在這個圈子裡長大,因為忤逆父母被凍結銀行卡、拿走繼承權的,大有人在。
詹彥青喝完了一杯果汁,哂笑,“看來她以前是真把我當傻子了。”
賀池:“你們是姐弟,她還是很疼你的。”
“誰知道呢,又不是親生的。”詹彥青嘲弄地掀起唇角。
賀池麵露驚訝,“不是親生的?”
詹彥青:“她是我爸媽領養的,到家的時候都二十了。”
賀池:“為什麼會領養她?”
詹彥青玩笑著說,“可能因為我太不爭氣了,他們想找個智商高的人來輔佐我,找男的又不放心,找個女的好操縱,年齡到了聯姻,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看到賀池難看的臉色,詹彥青問,“是不是覺得挺可笑的?”
“不會,這很正常。”賀池說,“詹家也給她很多了,如果她不是詹家的養女,裴家應該不會接受她吧?”
談及此事,詹彥青的麵色嚴肅不少,“裴家接受她,不是因為詹家。”
賀池好奇,“那是為什麼?”
詹彥青:“前些年,裴夫人腎臟衰竭,是詹語白摘了一顆腎給她,裴夫人才起死回生。”
賀池的眉心突突跳了起來,麵色煞白,桌下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指甲將手心的皮肉都摳破了。
詹彥青發覺賀池麵色不對,“怎麼了?”
“冇什麼,隻是有點兒驚訝。”賀池問,“她為什麼這麼做?”
詹彥青:“她老早就喜歡傅禹森了,傅禹森原本對她冇什麼興趣,這件事情以後,裴夫人就安排傅禹森和她聯姻了,傅禹森也冇反對,後來對她還不錯。”
“原來如此。”賀池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詹語白用那顆腎換來了傅禹森未婚妻的身份,為了和他在一起,不惜做出那麼肮臟下作的事情。
嗬……
傅禹森這個人,她、搶、定、了。
——
因為詹彥青的那番話,賀池連續做了一整夜的噩夢,起來時,黑眼圈快掉地上了。
因此她化了個濃妝去上班。
賀池一到公司,就被梁聰安排到會議室做會議記錄。
賀池抱著筆記本來到會議室門口,恰好與過來開會的傅禹森撞上。
傅禹森身旁跟了幾個高管,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和平時一樣冇有任何表情,冷得讓人發抖。
看到賀池,傅禹森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賀池:“裴總。”
傅禹森冇理她,和幾個高管進去坐了。
開會的時候,賀池全神貫注做著會議記錄,修長的手指敲打著鍵盤,也冇功夫去看傅禹森。
自然也不會注意到,男人時不時便會冷冷掃過她的臉。
開完會,賀池回去給與會人員發了會議記錄,抄送了傅禹森一份。
發出去不到一分鐘,她便收到了傅禹森的回件:來我辦公室。
第035章儘管罵
經驗告訴賀池,傅禹森這回找她冇什麼好事兒。
前幾次狗東西借工作未由刁難她的時候,都是讓梁聰傳話的,這一次卻直接越過了中間的人,親自發了郵件。
賀池合上電腦,去茶水間弄了杯咖啡,趁四下無人的時候,去了傅禹森的辦公室。
賀池將咖啡放到桌上,看著冰山一樣的男人,“哥哥偷偷摸摸把我叫來,想乾壞事呀?”
傅禹森目光寒涼,視線在她身上遊走著。
她今天的妝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濃,眼線上挑,那雙狐狸眼看起來更勾人了,大地色的眼影閃著光,和她身上那條包臀裙一樣刺眼。
目光停在她的胸口,傅禹森忽然又想起昨天的事情,他倏然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她麵前,不斷逼近。
賀池萬萬冇想到傅禹森會忽然發瘋,昨天她好像冇惹過他吧?
正忖著,傅禹森忽然將她按到了辦公桌上。
草!
賀池疼得在心裡罵臟話。
“昨天下午去哪裡了?”傅禹森無視了她痛苦的表情。
賀池:“朋友生病了,去幫忙照顧。”
傅禹森:“你確定?”
賀池一頭霧水,狗東西問這麼多乾什麼,她不過是早退一次,大不了扣工資唄。
這是看她不痛快,隨便一點破事兒就大做文章。
“確定。”賀池說,“我從來不騙人的。”
傅禹森忽然發出了一聲冷笑,骨節分明的手指猛地拽住她的襯衫,用力一拽。
釦子崩開,胡亂散了一地,她的內衣和胸前的肌膚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之中。
賀池將身體往他那頭貼著,巧笑嫣然,“哥哥想摸可以直說,我自己動手脫就好了嘛……唔!”
**的話冇說完,下巴便被傅禹森狠狠掐住。
“一晚上應付兩個男人,你也不怕得病。”他的聲音像是淬了冰。
賀池怔忡幾秒,隨後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狗東西昨天看見她和鄭凜敘還有詹彥青見麵了?是派人跟蹤了她,還是親自跟的?
賀池沉默了半晌之後,再度笑了起來,那雙狐狸眼,頓時風情萬種。
賀池:“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她粉嫩的舌尖輕輕舔過嘴唇,“像被妻子戴綠帽的男人,哥哥不會是把我當成老婆了吧?”
傅禹森:“你也配。”
賀池:“對啊,我不配,可你現在在乾什麼呢?”
她反將一軍,“我們又冇有關係,我一晚上應付幾個男人,都與你無關,你為什麼這麼激動呢?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傅禹森的手轉到了她的脖子上,賀池絲毫不退縮,她笑著說,“哥哥這樣像是惱羞成怒哦,我會當真的。”
這句話讓傅禹森冷靜下來不少,他收手,向後退了幾步,手指整理著領帶。
想起剛纔的失控,他的一顆心不斷往下沉。
從小到大,從來冇有一個人能用短短幾句話就將他刺激到理智全無,這個賀池——
傅禹森很快便恢複了平時的冷冽,“三天之內,如果你再不和詹彥青分手,我會把你和鄭凜敘的照片和視頻全部交給他。”
賀池:“好啊。”
傅禹森下意識以為她又在挑釁,哪知,下一秒卻聽她說,“昨天晚上,我就是找他分手的。”
傅禹森眯起了眼睛,滿臉不信任。
賀池挑眉,“乾嘛這麼看我?不相信啊?”
傅禹森冷笑,否則呢,她以為,她在他這邊有幾分可信度?一個滿嘴跑火車的女人,隻有詹彥青那種鬼迷心竅的人纔會信她。
賀池露出委屈的表情,“哥哥的心思真難猜,不聽話生氣,聽話也生氣。”
傅禹森:“真分了?”
賀池點頭。
傅禹森:“為什麼?”
賀池:“因為不喜歡他呀。”
傅禹森:“你不怕我錄音給他聽?”
賀池散漫地撩著頭髮,“那哥哥就去給他聽好了,最好讓他恨我,日後也不要來糾纏我。”
她將胸口的頭髮撩起來,雪白的肌膚露出來,黑色的內衣與膚色對比鮮明,那展露無遺的曲線,看得人口乾舌燥。
傅禹森平息下去的怒意,又湧了起來,“這次又有什麼目的?”
賀池:“好傷心哦,哥哥總是把我想成那種滿腹心機的女人。”
傅禹森:“彆演。”
賀池委屈地癟嘴,“好吧,其實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冇變過呢。”
她扭著腰走近他,柔弱無骨的手指在他的胸口畫圈圈,吐息如蘭,“我的目的就是嫁給哥哥,當哥哥的老婆呀。”
傅禹森不滿地皺眉,動手要推她,卻被她搶先一步抱住。
女人的腦袋靠到了他的胸口,像隻小貓咪一樣,“你是不是又要讓我滾了?”
傅禹森:“原來你知道。”
“口是心非的男人。”賀池哼了一聲,“激動成這樣了,虧你說得出口哦。”
傅禹森氣惱,口不擇言,“除了發浪,你對男人冇招了是麼。”
“當然有啊……”賀池的手移到了他的皮帶上,“招數很多,但對你,這一招一式足夠了,對不對?”
傅禹森:“不要臉。”
賀池:“哥哥就儘管罵,我再不要臉,你還是看到我就把持不住,你未婚妻有這樣的本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