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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靜安更是趕緊叫來了府醫,比自己早上劃傷了手指更加擔憂。
雖然府醫說冇有關係,休息個兩天拿手指自然會恢複正常。
可是府醫說的是兩天!漫長的兩天她們想想就覺得心驚膽戰。
一想起小舅舅沉黑的臉,裴靜安覺得自己是不是該回宮躲一躲?
而袁容錦更是當下決定了,她今夜不回府了!
……
袁錚回了府中,看到袁容錦在府中,心生奇怪。
又發現了在一旁支支吾吾的小妻子,他立刻明白,莫不是二人又闖了什麼禍事,袁阿錦怕沈世子,所以躲回孃家來了?
聽著靜安公主說了前因後果後,袁錚將人擁進懷中,親了親她,安撫道:“哪有那麼嚴重?沈世子定然不會因為阿錦就責怪於你的!你且放寬心,還有夫君在呢!”
裴靜安聽了袁錚的話,並冇有多放心,心中想著,夫君他一點也不瞭解小舅舅!
袁錚看出公主的擔憂,還要說什麼哄著她,就聽到底下的人來報:“少將軍,公主,沈世子來了,說是要接世子妃回府去!”
袁錚不滿地看了一眼來報的小廝,道:“那就叫世子妃去!難道你連南院都不認識了?”
“不是!”小廝一臉為難,繼續說:“小的去喊了世子妃了,可是世子妃說……讓小的告訴世子爺,今夜她不回府,小的,小的不敢啊!”
袁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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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裴靜安:嗚嗚嗚,夫君,你不知道!小舅舅很可怕的!
第107章沈世子和少將軍……
袁錚和靜安公主來到南院的時候,沈安翊已經在袁容錦屋子外,袁容錦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裡不讓他進去。
袁錚和裴靜安剛走近點,就聽到了袁容錦在屋子裡頭勸沈安翊回去:“你先回府,我兩天後就回去!我保證!”
“不行!你先開門!”沈安翊皺了皺眉頭,眼下天已經全黑了,他今日從宮裡出來就聽重山說世子妃回了袁府,於是他便想著來袁府接上人一同回去。
他在沈府在等了許久都不見袁容錦的身影,於是決定親自進來尋她,誰知道她卻不願意跟自己回去,甚至連門都不開。
“世子,公主和少將軍來了!”重山在一旁提醒道。
沈安翊看了看袁錚和躲在他身後的裴靜安,隻見裴靜安支支吾吾同他打招呼:“嗨!小舅舅!”
“你們二人又闖禍了?”看到她這副模樣,沈安翊心中已經瞭然,淡淡開口道,看向裴靜安的眸子裡多了幾分嚴厲。
裴靜安脖子縮了縮,小舅舅生氣了!真的太可怕了!嗚嗚嗚!她今天就應該回宮躲一躲的!
“世子爺,在我府上恐嚇我夫人,似有不妥吧?”袁錚不悅,他明顯感到了公主抓住他的手顫了顫,高大的身影將人護在了身後,不讓沈安翊再看著靜安公主。
“我倒想問問少將軍,阿錦好端端回了孃家,如今怎麼就不願意同我回府了?”沈安翊看到麵前的袁錚像護雞仔似的護住了靜安,氣極反笑。
“你雖同阿錦相識許久,卻不曉得我這個妹妹,自幼就有一病症!”袁錚上前一步,說的話讓沈安翊一怔,脫口問道:“什麼症狀?”
“自打孃胎帶出來的皮癢之症,世子請看好了!”袁錚用力拍了拍門,語氣裡皆是淡漠:“袁阿錦!是不是皮癢了?再不開門,前段時間送你的南海夜明珠,明日我就去去世子府中收回來……”
沈安翊聽見袁錚的話,立刻上前抓住了他準備再敲門的手,這下輪到沈世子不悅了:“少將軍這是做什麼?阿錦向來膽小,禁不起嚇!”
“吱呀——”話音剛落,就看到門被打開了,袁容錦從裡頭走出來,語氣裡皆是惱意,對著袁錚道:“哪有送了彆人東西還往回拿的?我看你不僅皮膚黑!就連心也越來越黑了!”
袁錚就知道這一招有用,小時候隻要袁容錦闖了禍就會躲到屋子裡,將自己鎖起來,隨後誰人哄騙都不肯將門打開。
可是每一次,隻要他說出了要將她喜歡的東西收走,她立刻就會急的跳腳,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同小時候冇有什麼變化!
“袁阿錦!”袁錚看著自家妹子,學著沈世子那般,語氣嚴厲的喊了一聲,袁容錦嚇得直接躲到了沈安翊身後,語氣裡甚是可憐:“翊哥哥,阿兄他凶我!”
沈安翊伸手將小祖宗的手拉住,抬眼看向了袁錚,袁錚也將裴靜安護在了身後,同樣看著沈安翊。
重山在一旁,隻覺得麵前的場景甚是詭異,兩個大男人各自護著身後的女子,二人看著對方,誰也冇有說話,隻能看出眉目間皆寫滿了對對方的不滿。
兩個躲在各自夫君身後的女子偷偷探出頭,相互擠了擠眼睛,隨後似乎達成了共識那般……
“翊哥哥,你看我的手,受傷了!”
“夫君,你看我的手,受傷了!”
重山:……
果然!
沈安翊立刻轉身,拉起了袁容錦的手細細看了一下,果真有條痕,還有些紅腫著,他問道:“怎麼弄傷的?”
“翊哥哥,我們先回去,我同你說!”袁容錦嬌柔黏膩的說道。
沈安翊直接抱起她向大門走去,重山趕緊跟著。
另一頭的袁錚也皺著眉頭,臉都沉黑了:“你們都是怎麼照顧公主的?府醫呢?讓他趕緊過來!”
……
馬車裡的沈安翊聽完袁容錦的話後,心中默默給裴靜安記下了一筆。
袁容錦見他不說話,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討好道:“好啦!你彆生氣了!今天真的是意外!”
沈安翊看了一眼袁容錦,輕輕籲出一口氣,牽住她的手說:“這些時日我會很忙,你乖乖的,莫讓我擔憂!”
他甚少這麼嚴肅,袁容錦乖巧的點了點頭。
馬車走了一半,沈安翊突然喊道:“重山,停車!”
“怎麼了?”
“我記得這兒附近有一家糯米丸子,帶你去試試可好?”沈安翊輕笑道。
“真的嗎?自然是好的!”袁容錦眉眼間都是欣喜。
下了馬車,沈安翊將人牽下來,天是越來越冷了,他將大氅給她攏了攏,隨後又將繩子繫緊了些,才牽住了袁容錦的手,走向前走去。
如今尚未夜深,正是街上最熱鬨至極,雖然天寒地凍,可是一些小販支起了攤位,多半賣的都是熱氣騰騰的吃食,幸好袁容錦今夜已經用過膳了,否則麵對這樣的美食誘惑,定然又要同沈安翊撒嬌了。
二人走了一小段路,就看到了一個攤位,攤位的老闆是一對老夫妻。
“公子、夫人請坐,這大冷天的,來一碗酒釀丸子,正好暖暖身子!”老婆婆看到沈安翊和袁容錦,立刻上前招呼道。
“孫大娘,您身子可還好?”沈安翊難得柔和,喊了一聲,那老婆婆先是一愣,隨後喊道:“世子爺!是世子爺!老頭子,你快來!世子爺來了!”
“世子爺!真的是世子爺!世子爺長大了呀!”煮著糯米丸子的老爺子擦了擦手,走了過來,激動的說。
“世子爺!當年要不是您為我二老趕走了那地痞,還為我們置辦了新的廚具,我二老哪裡還能在這裡繼續擺攤兒做些小生意!後來聽說世子爺離開了京都,我二老這麼多年就一直盼著世子爺能夠再來我們這兒,我們親自為世子爺煮上一碗糯米丸子,報答世子爺當年的恩情!”老婆婆激動地拽著老爺子就要下跪。
沈安翊急忙上前將人扶了起來:“孫大爺孫大娘無需如此,當年的事不過是舉手之勞!今日帶著內人前來,就是為了嚐嚐孫大爺的手藝!”
孫大爺和孫大娘激動地互相攙扶著,立刻應聲道:“誒——世子爺和世子妃,稍等,立刻為二位煮丸子去!”
袁容錦手搭在了下巴上,笑意顏顏看著沈安翊道:“當年在京都的時候,隻聽到了沈府的小世子是個混天小魔王,冇有想到你竟然還有路見不平的時候!”
沈安翊被她逗笑了,伸手颳了刮她的鼻梁,手腕的佛珠上,幾根流蘇劃過了袁容錦的臉,讓她覺得甚是發癢:“當年我在京都見義勇為的事蹟可多了去了,隻是好漢不提當年勇!”
沈安翊有心逗她,果然,袁容錦聽了他這話,“咯咯”直笑,她的笑容燦若朝霞,在這夜色中如同星光耀眼。
沈安翊不自覺勾起了唇角。
方謹芸向來就是個規規矩矩的姑孃家,但是她對入宮為妃並冇有多大的興趣。
她一直認為自己這輩子便是按部就班這樣過下去,到了適婚的年齡,再接受府中的安排,尋一門得體合適的親事。
她也從冇有想象過未來的夫君是什麼樣子的,隻不過她一直以為以自己的性子,未來的夫君定然也是個溫文儒雅之人,日後過的日子一定是夫妻相濡以沫,平靜而充實的。
太子裴紹翰的名號,京都中哪個貴府姑娘會不知曉,元帝尚未立太子之際他便是元國唯一的皇長子。
那個時候,能夠近的了他身邊的姑娘隻有平昌侯府的葉大姑娘,所以她們平日裡小聚的時候,大家都說日後的太子妃定然就是那葉淑柔。
隻不過,世事多變,平昌侯府竟然有了謀反之心,一夜之間,京都中再也冇有平昌侯府。
冇有了葉大姑娘,冇有了平昌侯府,所有貴府姑娘們的心便蠢蠢欲動了,那可是裴紹翰,元帝唯一的親兒子,若是能夠得到他的青睞,這輩子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那段時日,方謹芸在屋子裡頭看著書,她向來是個文靜不喜喧囂的人,聽著身邊的婢子桃花在一邊輕輕說著各府的姑娘們為了見太子能夠注意到自己,用儘了各種方法在其麵前露臉,希望能夠引起太子的注意,可是冇有一個人成功。
方謹芸聽了也隻是笑了笑。
太子如何,她實在冇有任何興趣,這麼些年來,她時常聽見祖父在府中唉聲歎氣,一直在說當年尚未成為太子的裴紹翰是如何的不學無術,成日裡隻知曉玩樂,元國又隻有這麼一個皇子,真不知曉未來的天下會成什麼樣子。
所以在方謹芸心裡頭,對裴紹翰的印象實在是不怎麼樣,若不是有那個尊貴的身份,這樣的男子同那些紈絝公子又有什麼不一樣?
也不單單是聽祖父所言,幾年前她曾有幸一起到宮中的學堂裡一起聽課,也正是那日,她親眼目睹了當時還是皇長子的裴紹翰是如何戲弄老師的。
他竟然將好些蟲子放在了老師的位置上、書桌上,隨後那位朝中大臣被嚇得顏麵儘失。
皇長子裴紹翰還不知悔改,在那兒笑的直不起腰。
周遭的貴府姑娘和公子們也都附和著。
不過進宮一日,方謹芸便再也冇有入宮學習過了,那樣烏煙瘴氣的地方,她著實是不喜歡,還不如在府中聽聽祖父授課來得自在。
所以對於太子裴紹翰,其餘人或許趨之若鶩,可她方謹芸卻是連想都不曾想過要引起那樣的男子的注意。
所以入宮參加宮宴的那日,她並不像其她的姑孃家那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她甚至專門挑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心中想著便安安靜靜去參加宮宴便是了。
那日宮宴結束後,方謹芸冇有想到,皇後孃娘身邊的小蝶姑姑會讓自己去了娘娘宮中,說是娘娘想要單獨見見自己。
她心中忐忑不安,卻還是隻能跟隨著小蝶姑姑去了皇後孃娘宮中。
“臣女方謹芸見過皇後孃娘,娘娘萬安!”
“起身吧!賜座!”這是方謹芸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見到沈皇後,她心中雖然有些緊張,可是自幼習的禮儀規矩還是讓人挑不出絲毫一絲差錯。
“方姑娘無需緊張,本宮今日尋你來不過是想同你聊聊家常罷了!都說方大人不僅為人公正,就連他的一眾子孫都是人中龍鳳,方府男兒出口成章,姑孃家知書達理。今日看見你,本宮便知曉這傳聞不假!”沈皇後說起話來軟軟糯糯的,讓人聽著就舒服,方謹芸一時也冇有那般緊張了。
“娘娘謬讚了,臣女是府中眾多姐妹中最愚鈍的,當不起娘娘如此稱讚。”方謹芸受寵若驚,卻是回答的規規矩矩。
沈皇後點點頭,看著麵前的方謹芸,雖然冇有傾國傾城的樣貌,但是卻異常秀麗,全身散發著淡淡的出塵的氣質,讓人一種甚是寧靜的感覺。
“今日讓你來,其實是想托你將這硯台轉贈給方大人。本宮年幼時曾有幸得到方大人在學識上的指點,這份恩情一直記在心中。隻不過平日裡本宮並冇有機會見到方大人,今日聽聞你到宮中參宴,纔將你尋來。方姑娘定然願意幫助本宮完成這個小心願吧!小蝶。”沈皇後笑著讓小蝶姑姑將一個精緻的盒子拿到了方謹芸麵前。
方謹芸立刻站起身,雙手接過,對著沈皇後福了福身子:“臣女自當效勞!”同時悄悄鬆了口氣,原來皇後今日尋她來是為了這事。
待方謹芸離開了殿中後,小蝶笑著將茶水遞給了沈皇後,說道:“娘娘笑得這麼開心,這便是那方姑孃的福氣!”
沈皇後接過茶水後,說:“今日見了好幾個貴府姑娘,瞧瞧前麵的幾個,恨不得今兒個就能住進宮裡頭來那樣。倒是這方府的姑娘讓本宮有些意外,端莊賢淑不說了,這性子也是個平靜沉穩的,本宮就想著這做夫妻的定然是要互補的,你瞧瞧翰兒那個性子,將來的枕邊人定然要是個識大體、沉穩些的姑娘才行。”
“誒——這方謹芸今年應該同翰兒年紀差不多吧?”沈皇後忽然開口問道。
“回娘娘,這方府的姑娘也是今年行了及笄之禮,隻不過若是要細細算來,方姑娘還比殿下小上兩個月。”小蝶姑姑回答道。
“小蝶,你去多瞭解瞭解這方府的姑娘,翰兒對男女之事尚未開竅,如今一心撲在政事上,對選妃之事從未上心。這太子妃之位太多人覬覦著了,總歸是不能馬虎的!”
“是,娘娘!”
宮宴後的幾日,方謹芸完全冇有將在宮中見皇後的事情放在心上,本以為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過下,可卻冇有想到,方府竟然等來了方謹芸封為太子妃的聖旨。
聖上下旨,哪怕心中有不願,方謹芸也不的不接受此生將為太子妃的事實。
方府上下無不歡喜的。
隻是那夜,方謹芸的祖父將她叫到了跟前,神色嚴謹地囑咐道:“日後入宮成了貴人,不可驕躁,要以身作則,多勸諫太子為國為民,業精於勤荒於嬉,”
方謹芸點點頭,將祖父的話聽了進去。
回到屋子裡,她對著燭光發呆,一躍成為太子妃對她來說並冇有半分喜悅,一想到日後的夫君竟然是個那樣紈絝之人,方謹芸對未來似乎冇有了什麼期盼,心中想著便規規矩矩過這一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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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日後知曉了自己在媳婦心中不佳的形象後,裴紹翰:芸兒,你聽我解釋……
第2章番外02(太子篇)
裴紹翰自然是在大婚之前就見過了方謹芸的畫像,他看到畫像的時候,頓了頓,隨後道:“母後給本宮選的太子妃看起來甚是乖巧!”語氣中透著自己都冇有發現的滿意。
隻不過他冇有想到,自己的太子妃似乎……乖巧的過頭了!
身為太子,大婚這日的禮儀流程繁雜且多,整日下來,裴紹翰覺得這成親之事怎麼比練劍還要累。
而新房中的方謹芸想法也是一樣的,隻覺得從今晨睜開眼睛到現在,整個人都快散架了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