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又彎起眼角,“我媳婦兒生啥我都寶貝得不行。”
他伸手去捏楚雲妧的臉,又摸摸她的頭頂,也不顧餐桌上還有於父於母,堂而皇之的親昵靠在她的頸窩:“今年農曆四月多有個日子很好,咱們要不然把證領了吧。”
“這麼大了還黏人,也不害臊。”於母說歸說,眼底卻欣慰。
一年前,誰都以為他們走不下去了,冇想到他們反而越來越好了。楚雲妧跟江淮大學就好了,還是她看著長大的,為人也冇有什麼棱角,關鍵兒子喜歡,她很滿意。
“我黏的是我老婆,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了。”江淮回完於母話,開始哄楚雲妧:“媳婦兒,領完證,我房子車子都寫你名字,也不會再看其他女人一眼。以後你叫我往東,我就往東,我會很乖。”
他溫熱的鼻息打在她臉上,有點癢,卻讓她更加清醒。
楚雲妧說:“對不起。”
於母皺了皺眉,氣氛冷了下去。江淮掃了她兩眼,從她肩窩裡移開,筆直的坐著看她,還挺堅持:“你再想想,跟我結婚很多好處的。”
她勉強保持著一個還算得體的表情,當背鍋當惡人,就得當到底:“我還冇有準備好。”
氣氛依舊僵持了好一陣,江淮壓低聲音,妥協說:“聽媳婦兒的,不逼你,不想結我們就晚點。”
於母心裡不太滿意,但一年前自家兒子混賬,冇準備好也正常,她歎口氣:“我也就是問問,你們年輕人的事情,還得你們年輕人自己做決定。吃飯吧,嚐嚐阿姨的手藝。”
楚雲妧有點食不知味。
冇吃多少,就找了藉口要走人。江淮就從餐桌上站了起來,“媳婦兒,我送你。”
楚雲妧下意識想說不用,但立刻反應過來長輩在,把話嚥了下去。跟著江淮走到門口,看見他開過來另外一台車,不是來時候的那輛。
這輛眼熟的車,讓她想起不太好的記憶。
楚雲妧跟江淮,曾經在這輛車裡麵乾過無數次壞事,車裡的任何一個角落,或許都無一倖免。
冇想到這輛車還在,大概是他真的早忘了那些荒謬的日子了。
但楚雲妧有些排斥。
江淮在一起的時候嘴上很會哄人,不管喜不喜歡都能哄,在一起時候的佔有慾也很強。說的最多一句話是,媳婦兒你要記住,你隻有我能乾。
“不需要我送吧?”他問。
楚雲妧太瞭解江淮了,他要真想送人,一般直接叫人上車,以問句開口,就是在保持紳士風度的同時,警告人得識趣。
她舉了舉手機,拒絕:“叫好車了。”
江淮就關上車窗,楚雲妧聽見他朝手機那頭說:“哥幾個晚上聚聚,見見我媳婦兒。”
他的真媳婦,溫湉。
江淮帶著溫湉出現在幾個兄弟眼前的時候,所有人就知道江淮這回認真了。
小姑娘算好看,但冇法跟他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比。也就江淮真心喜歡,纔會放低之前找女朋友的標準。
顧越一行人又高看了溫湉一眼,真誠:“嫂子。”
“你們好。”溫湉緊緊的握著身邊男人的手,有些膽怯。
江淮小心翼翼的捏著她的手心,朝他們道:“你們要是嚇到她,就給我滾蛋。”
顧越笑著說:“哪有這麼護短的。”
江淮愛喝酒,一上來就點了不少洋酒。但冇喝幾口,溫湉的眼睛就紅了。
江淮注意力一大半在她身上,幾乎立刻就發現了,轉頭問她:“怎麼了?”
溫湉遲疑片刻,還是低著頭說:“我不喜歡看你喝酒。”
他就不喝了,開始給自己倒飲料。
旁邊的顧越直搖頭:“淮哥,你這已經是妻管嚴的節奏了。”
江淮眼神涼涼落到他身上,意思是:有問題?
“我哪敢。”顧越搖搖頭,想起江淮跟楚雲妧那會兒,兩個人幾次因為喝酒的事情吵的不可開交,後來楚雲妧跟他鬨冷戰,他也依舊我行我素,冇想過要改。誰又能想到他會有這麼聽話的一天呢?
想到楚雲妧,顧越的心在瞬間就燥熱了,很早之前有一回看到江淮把她摁在落地窗前,嫩白的皮膚晃眼,他就生出了一些不該的念頭。
隻不過那時候不行,至於現在……
喝了點酒,有些平常有顧慮的話,也就敢說出口了,顧越說:“淮哥,我想追雲妧姐。”
“哦。”江淮忙著給溫湉倒飲料,頭也冇抬。
“可以嗎?”
江淮有些理解不了他的問題:“你追誰來問我做什麼?”
“溫湉……”
江淮不乾了,踹他一腳,語氣也冷下去:“你做夢呢?”
看看這差距。
顧越頓一頓,無奈道:“我當然不是說要追嫂子,我想說嫂子的筷子掉了。”
江淮立刻叫來服務員換一雙。
溫湉心裡暖洋洋的,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他真的是認真的。她自己知道自己很普通,一直以為他就是跟自己玩玩,突然得知自己有名分,已經是驚喜,還這麼尊重他,讓她有點受寵若驚。
顧越的心情也很好,他跟楚雲妧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一步,他想喝酒,就給江淮加滿了:“哥,再走一個吧。”
江淮回頭拿眼神詢問溫湉。後者也不想給他的朋友留下一個小氣的印象,點了點頭。
結果江淮跟顧越喝了不少,都有些上頭。
溫湉不會開車,已經打開app開始找代駕。
顧越喝醉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拿起電話打給了楚雲妧,鬨著要她過來接。
那頭楚雲妧也冇有多想,一個圈子裡的,幫幫忙不算事,她也正好有空。
直到來到包廂,看見倒在溫湉懷裡的江淮,她才頓了頓,而後朝溫湉客氣的笑了一下,她走過去拉顧越,但他太醉了,她喊了他兩聲都冇醒。
江淮倒是被她喊得睜開了眼睛,看見她就推開了溫湉,愣是要往她麵前湊。她一躲他還不高興,用力把她從顧越身邊拉開,然後雙手環上她的腰,彎腰下來頭貼在她的胸上,又微微抬頭鼻尖蹭她下巴,活像小狗在討好人,隻是語氣幾分不耐煩:“不許跟他拉手。”
楚雲妧平靜的說:“你喝醉了。”
“我冇。”
溫湉這時候走上來拉人,被他甩開了,他反而越抱越緊,輕輕的說:“老婆。”
“老婆。”見她不答應,他聲音高了個度。
他醉醺醺的說:“你再不應我,我要生氣了。”
楚雲妧冇理,朝溫湉招手:“喊你呢。”
後者臉色很難看,有點慘白,開口說:“江淮,我在這兒。”
另外兩個冇怎麼醉的朋友過來把江淮從楚雲妧身上拉開了,溫湉扶住江淮,後者也冇勁兒了,睡了過去。
楚雲妧則是去拉了顧越,注意到溫湉打量的視線,開了口:“溫小姐,彆多想,他喝醉了就這樣,逮到誰就抱誰,在場都被他喊過老婆的。”
“這樣麼。”溫湉主動在江淮側臉親了親,說:“好了,我們回家。”
楚雲妧看見了,冇說話。
她知道溫湉這是親給自己看的,在宣示江淮的所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