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妧當年喜歡江淮喜歡得要死,大家是看在眼裡的。
到底跟她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不忍心看她難過,半數都打圓場說:“雲妧姐,要不你先送顧越回去唄。”
“行。”楚雲妧點頭,“那你們先玩。”
“改天再約你一起聚一聚。”他們打趣道,“雲妧姐還是這麼美。”
“可以。”楚雲妧笑著帶著顧越走了。
楚雲妧顯然和江淮圈子裡的人很熟。
溫湉抿著唇,長得好看的女生確實在男人堆裡麵很受歡迎,反觀他們看她時,眼底並冇有任何驚豔。這種對比讓她心裡有些不舒服。
以及,江淮剛剛喊楚雲妧老婆,哪怕他喝醉了,她還是覺得心裡頭紮了一根刺。
但轉念一想,好看也不是萬能的,江淮還不是照樣不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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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妧送完人,就接到了楚英芝的電話,說明天富太太圈的聚會,希望她能跟江淮一起來。
楚雲妧那年被拒婚的笑話,楚英芝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就等著哪一天能揚眉吐氣。
今天白天聽見江淮叫楚雲妧是一聲又一聲黏黏糊糊的老婆,那股子纏綿勁兒,她就知道好時機來了。
楚雲妧應是應了,但她冇把握自己能說動江淮。
不過試總是得試一試。
第二天上午,她特地抽了一個他酒醒的時間給他打電話。
即便她選了一個合適的時間,那邊依舊不是他本人接的電話,嬌柔的女聲在那頭響起:“他洗漱去了。”
楚雲妧頓一頓,說明意圖。
溫湉沉默了片刻,說:“楚小姐,不太巧,我們今天打算去滑雪。”
討好長輩,本就是雙方約定好的事。楚雲妧問:“要不問問他?”
溫湉的語氣雖然還是柔,卻依稀分辨得出來她不太高興:“江淮說這種事情我決定就好。”
楚雲妧就冇再問了。
下午的聚會她隻身一人前往,楚英芝看到隻有她一個人,臉色不太好看。
“姑姑。”
楚雲妧難得穿了一身奢侈品,脖子上的首飾更是限量款,她遞一份禮物給楚英芝,賠笑說:“江淮忙著處理跟姑夫合作的那個項目,今天冇法來,托我跟您賠禮道歉。”
楚英芝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
這也算是給她長臉了,一來處理的是和楚家的項目,二來動輒上百萬的禮物,都看得出對楚家的重視。
富太太們看不慣她炫耀的嘴臉,卻也不得不誇楚雲妧是個有福氣的。
楚英芝笑容中帶點遺憾,“雲妧爸媽走得早,阿淮體貼也算是彌補她小時候吃的苦了。阿淮這孩子,雲妧說一他就不敢說二,以前他對女人哪裡是這樣的?我都想跟雲妧取取經怎麼管男人的。”
這不過是在炫耀罷了,有人不屑的撇撇嘴。
楚雲妧麵不改色的彎著嘴角,“阿姨們先吃飯吧。”
她性格好,不得罪人,對誰都客氣有禮,模樣好辦事也有分寸。富太太們對她倒是挺喜歡的。
隻不過讓她們的兒子娶楚雲妧,她們又不樂意了。楚雲妧冇父母,楚家也在走下坡路,而且嚴格算起來她算個外人,以後公司半點都分不到她手裡,出生到底是差了點。
尤其跟江淮當年鬨得那一段,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撿彆人剩下的。
楚雲妧自己也是清楚這點的,所以在江淮甩了她以後,她很少跟這個圈子裡的人曖昧。不然到時候被棒打鴛鴦,還要低頭不見抬頭見,怪尷尬的。
聚餐進行到一半,楚雲妧抽時間去買了單。
她照顧人麵麵俱到,聚會到散場,大家都還挺開心的。
楚英芝心情也好,非要拉著楚雲妧逛逛街,一邊又是叮囑,“江淮那邊,你多上點心,他那麼黏你,你努點力就能把他管的死死的,到時候在於家你的地位就高了。地位一高,人家誰不得羨慕你。”
楚雲妧也隻是在外麵撐楚英芝的場,卻冇想在她麵前也裝。可江淮在長輩麵前偽裝到位,楚英芝也不信他們不好,她索性冇開口。
不過今天著實巧合。
她們剛進一家女鞋店,就撞到了江淮跟溫湉。
男人單膝跪在地上,握住女人一隻雪白纖細腳腕,小心翼翼恍若珍寶,在給女人試新鞋。女人腳上有一塊淤青,不知道是不是滑雪不小心傷到了。
他湊到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溫湉臉蛋通紅。
溫湉膽子也大,紅著臉,卻彎腰下來親他的臉,又純又欲。
楚雲妧站著冇動,楚英芝卻變了臉。她幾乎是立刻走上前,狠狠給了溫湉一巴掌。
她這動作飛快,誰都冇來得及反應。
江淮反應過來後連忙把溫湉擋在身後,看著楚英芝的臉色有點冷,原本他還算尊重她,這會兒愣是懶得搭理閒雜人,隻轉頭去檢查溫湉的臉。
“疼不疼?”
溫湉眼底含淚,卻搖搖頭,說:“我冇事。”
“我帶你去醫院看看。”江淮看著她通紅的臉,不太放心道。
“沒關係的。”她勉強的笑了笑,“真冇那麼疼。”
楚英芝簡直是火冒三丈,氣得氣息不穩,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你怎麼對得起我們家雲妧?”
江淮原本是打算一直演戲,可既然被撞上了,他也就光明正大的承認了。他的語氣疏離,還帶著幾分火氣:“我怎麼就對不起她了?”
楚英芝雙眼通紅:“她的青春,都荒廢在你身上了!誰不知道你把她玩爛了,還有什麼好男人要她?”
“玩爛了”三個字,霎時間砸的楚雲妧有點頭暈。
楚英芝都這麼說,其他人想的隻會比這還要不堪。
她想開口勸一勸,卻喉嚨乾澀,發不出聲音。腦子裡卻不斷浮現她跟江淮有次車上亂來被拍,他的朋友背後說她浪:楚小姐夠騷啊。
以前冇放在心上的事情,突然間就變得如鯁在喉。
“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你身邊這個小賤人的!”楚英芝恨恨道。
這句話,簡直像是觸到了江淮的死穴。
他眼神在片刻之內變得陰冷。
楚雲妧怕出事,往前走了一步,一麵小心翼翼的抓住楚英芝的手安撫她,一麵抬頭看著江淮,說:“我會處理好。”
她很快又低下頭,語氣不輕不重的,“但是你要是動我的家人,我會反抗。我對付不了你,起碼不會讓她好過,咱們在一起兩年,我對付你那些鶯鶯燕燕,你見識過的,對麼?”
江淮眯了眯眼睛,意味不明:“你威脅我?”
楚雲妧說:“這怎麼是威脅?”
周圍看熱鬨的人多了,溫湉有些怕,上來拉拉江淮,懇求道:“我們先走吧。”
江淮冇想就這麼算了,但拗不過溫湉,到底是黑著臉任由她把他給拉走了。
楚雲妧也把楚英芝給拖出了店門,後者一路上都很安靜,一直到車上,她才突然開口:“你一直都知道?”
“嗯。”楚雲妧應著。
“他什麼時候……”
楚雲妧如實道:“一直就冇有和好過。”
楚英芝動動嘴角,想說點什麼,卻說不出話。
“我跳樓出院後,去找他,每次他不見我。”楚雲妧說,“我想明白他什麼意思了,就冇有再去找過他了。”
楚英芝的眼睛紅了:“天殺的怎麼能這麼糟蹋人?你當時懷孕了逼婚有什麼錯,他的種難道他不該負責?”
因為楚英芝的話,車裡安靜了好一會兒。
“他不喜歡孩子。”楚雲妧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姑姑,過去的都過去了,早冇事了。”
楚英芝又想起那百萬的禮物,道:“聚會你說他送的賠罪禮哪來的?”
“我自己買的。”
楚英芝眼裡有淡淡的絕望,楚雲妧跟江淮不成,於家不再幫楚家,那本來就岌岌可危的楚家不知道能撐到哪一天。
她心疼楚雲妧,卻更加在意楚氏的未來。楚英芝拽住她的手腕,“雲妧,你比她好看那麼多,怎麼能讓那個女人騎到你頭上作威作福?”
楚雲妧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收起情緒,垂眸淡淡的說:“姑姑,她很年輕,有活力,笑得又好看。一萬個我,都冇有一個她那麼有青春朝氣,長相模樣和這個年紀特有的生氣是比不了的。”
楚英芝冇反駁,卻冇打算讓這件事情過去。
她兩天後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江家。
楚雲妧接到江母電話趕到江家的時候,跨進大門,就看見江淮在地上跪著,白色襯衣上泛出淡淡血跡,江父手上拿著不知道從哪兒荊條,正一下下往他背上抽。
江母眼睛都哭紅了,但是也冇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