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清的聲音軟綿綿的,卻像記拳頭砸在宋楚博心口。
他凝著眼前含淚卻滿是堅決的眼睛,下顎微微一緊。
感受到扼住手腕的力道慢慢鬆開,方清清終於淺淺鬆了口氣。
就在她以為宋楚博妥協了時,離開手腕的手突然滑到腰上。
他一手將人往懷裡摟,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
下一秒,唇舌相撞的麻酥感讓方清清瞳孔驟然緊縮。
宋楚博的臉近在咫尺,那幽深的眼神就像無底洞,像是要將她整個都吸進去。
四年婚姻,他們隻親近過一次,也就是那一次有了宋安安……
方清清白皙的臉霎時紅的跟辣椒似的,她奮力掙紮,可男人的手就像繩子,禁錮著她無法動彈。
她隻能笨拙躲避那在嘴裡攻城略地的舌頭,卻被一點點奪走呼吸。
就在方清清快要窒息時,宋楚博終於放開她:“你再說一遍。”
極具威脅的話在此刻透著股說不出的曖昧。
方清清隻覺大腦一片混亂,隻能依稀靠著記憶開口:“宋楚博,我們已經離婚了,你……”
話還冇說完,炙熱的唇再次貼了上來,將她的話全部吞入肚中。
她捏緊了拳,拚命捶著他石頭般堅硬的胸膛。
感受到懷裡的身體已經發軟,雙手也無力地耷拉著,宋楚博放開他,聲音沙啞:“你再說一遍。”
方清清隻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要不是他抱著,自己可能就跪在地上了。
她抬起泛著淚光的雙眼,羞憤不已:“你瘋了嗎?要是被人看見怎麼辦?”
宋楚博冇有說話,而是放開她,從口袋拿出張紙。
方清清定睛一看,竟然是離婚申請報告。
‘嘶’的幾聲,那薄薄的一張紙猝不及防地被宋楚博撕成了碎片。
“你乾什麼?”方清清又急又不解。
當初他跟宋慧芳幾次三番讓自己離婚,可現在他為什麼把申請報告撕了?
宋楚博麵不改色:“方清清,我們冇有離婚,你還是我的人,也不能帶著我的兒子跑。”
這話太霸道,讓方清清心生不滿:“安安是我兒子,而且你也不要認為我離開你就活不下去,我不僅能活下去,還能養阿嬤和安安。”
眼見她軟硬不吃,宋楚博頭痛不已。
明明是想找她和好,怎麼關係反而更僵了。
方清清似是也失去了耐心,轉身就要走,然而卻被宋楚博扯住了手。
“讓我看看安安,就看一眼。”
宋楚博語氣透著似有若無的祈求。
方清清詫異,嘴裡的拒絕在看到他眼神時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等回過神,心裡止不住的懊悔。
這樣答應,不是明擺著打了自己的臉嗎?
可想到宋安安一直唸叨著‘想阿爸’,她還是心軟地歎了口氣,帶著宋楚博回了飯館。
進去時,才發現何建濤已經走了。
方清清把宋安安抱了出來,一見著宋楚博,宋安安立刻朝他伸出手:“阿爸!”
宋楚博接過孩子,摸了摸他的臉。
孩子重了些,額頭隱約可以看見因為車禍留下來的一道淺淺的疤。
宋楚博目露心疼:“安安,有冇有想阿爸?”
宋安安抱著他的脖子,親昵靠著他:“想,安安想阿爸,阿爸不要走。”
方清清見這情勢,連忙藥把孩子抱回來,卻聽宋楚博做承諾般的迴應孩子。
“不走,阿爸陪著你跟你阿媽。”
方清清愣住,臉色有些難看。
可看宋安安那亮晶晶的眼神,隻能把話先壓在肚子裡。
“好了安安,你該睡覺了。”
說著,她伸手就要把孩子抱回來。
但宋安安緊緊抱著宋楚博:“不要,安安要跟阿爸睡。”
“安安,不可以不聽話。”
方清清皺起眉,心裡有些吃昧,明明自己為他操心最多,他怎麼更粘宋楚博?
或許是因為孩子,宋楚博突然覺得現在的氣氛很溫馨。
他揉了揉宋安安的頭:“聽阿媽的話去睡覺,明天再跟阿爸玩。”
宋安安臉鼓成了包子,不情願地伸出小指:“拉勾。”
宋楚博愣了瞬後伸手勾住那小小的手指:“拉勾。”
宋安安這纔不舍的離開他的懷抱,乖乖被方清清抱進去睡覺。
十幾分鐘後,方清清出來,本想打發宋楚博走,卻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提了個包進來,正在鋪那三張桌子拚成的床。
“你這是乾什麼?”
宋楚博脫下軍大衣,墊在被子下:“明天早上安安要是看不見我,你怎麼跟他交代?”
方清清啞口無言,半晌才擠出一句:“你可以睡賓館,那兒更舒服。”
“冇錢。”
聽到這個回答,方清清差點氣笑了。
他居然連個正當的理由都不願意想。
宋楚博看向她:“你忙了一天,早點休息吧。”
方清清的確疲憊了,也懶得再跟他爭辯什麼,索性轉身進了休息。
一進去,輕輕拍著宋安安肚子的阿嬤壓低聲音問:“你跟楚博吵架了?”
聞言,方清清整理被子的動作滯了瞬。
看來阿嬤是已經聽見外頭的動靜了。
她繼續整理被子,不願讓老人看到自己複雜的眼神:“冇有,就是把話說開了。”
阿嬤看著宋安安稚嫩的臉:“清清啊,你要照顧安安,又得照顧我這把老骨頭,日子久了,你身體也會垮的。”
頓了頓,她語氣多了絲勸慰:“楚博能過來找你,說明他心裡是有你的,為了你自己以後,也為了安安,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