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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宮殿一瞬寂靜。
華晚裳久久看著梟夜，他的神色那麼平靜，絲毫冇有意識到這句話有多殘忍。
她問：“陛下說的妻，是什麼妻？”
梟夜平靜地開口：“你居鳳棲宮，她住太華宮，兩不相乾。”
不相乾？
華晚裳幾乎要笑出聲來。
她語帶諷刺，卻更加悲哀：“陛下，擁有同一個丈夫的兩個女人，能不相乾麼？”
梟夜皺起眉，不悅道：“她為凡人，你是鳳凰，隻要你不去打擾她，自能互不相乾。”
華晚裳微微睜大眼，心口深處的冰涼一點點蔓延。
見她不說話。
梟夜深深看了她一眼，又道：“素婉本不願上這九重天，是本帝君捨不得與她分離，你為天後，莫要不識大體。”
那話裡的警告和愛憐，如刀一般插入華晚裳心口。
她還能說什麼？
華晚裳顫顫移開目光，看著這為了迎接新的女主人被裝飾得流光溢彩的太華殿。
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多餘的。
退後兩步，她轉過身，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同樣，梟夜冇有挽留她一句。
走出殿外，一片花瓣打著卷落到華晚裳腳下。
原是起風了。
回到鳳棲宮，早有一人坐於殿中等待。
來人雪發蒼眸，正是司命星君。
華晚裳有些驚訝，司命星君掌管星宿命軌，地位超然，無事不出鬥星宮。
“星君。”華晚裳上前見禮，“不知星君找我何事？”
司命星君受了禮，聲音毫無感情：“我看到帝後星即將隕落。”
一句話，砸得華晚裳懵了一瞬。
回過神，她露出一個苦笑：“看來我的確無藥可救。”
“三千年前我就告訴過你，嫁給梟夜是一件錯事。”司命星君走近一步，蒼眸注視著華晚裳。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離開他，尚還有一線生機。”
華晚裳心顫了顫，垂下眸冇有說話。
計時的沙漏“沙沙”流淌。
司命星君抿緊了唇，已經知道了答案。
“帝後星隕落事關重大，我不能對天帝隱瞞。”
說完，他帶著莫名的氣憤邁步就要離開。
華晚裳急忙拉住了他：“星君，看在一同長大的份上，這件事還請讓我親口去說。”
司命星君緊了緊手，看著她懇求的眸子，心口一頓，終是點頭。
司命星君離開後，華晚裳久久站在殿中，思緒混亂。
明鸞進殿的聲音驚動了她，她轉頭看向這個從小便一直跟著自己的侍女。
莫名升起一個念頭：“明鸞，你說……若他知道我活不久了，是不是就會推遲娶她？”
明鸞一愣，張了張嘴，滿眼心疼：“娘娘……”
華晚裳猛然回神，想到自己剛剛說得話，一瞬狼狽。
“我胡說的。”
她搖搖頭，滿眼苦澀。
過了兩日，華晚裳終於下定決心，準備前往太華殿告訴梟夜帝後星一事。
太華殿。
冇在意仙娥異樣神情，華晚裳前往後院。
剛到院門口，一道溫柔女聲讓她腳步僵住。
“陛下，若我隻能陪你這一世，你會如何？”
華晚裳探出頭去，看著梟夜將一隻牡丹插入女子雲鬢，聲音溫柔而堅定。
“我會找到你，生生世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