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禮冇作聲,廖北昂也很自覺地開始倒酒,薑央看他朝自己看,很自然地拿起酒杯接酒,順便對廖北昂禮貌性的笑了一下。
廖北昂手抖了一下。
阮文禮看了她一眼,薑央以為他要說話,忙凝神細聽,他卻轉開了臉,對那邊的孟和平道:“什麼時候走?。”
孟和平看一眼薑央,笑著道:“晚上視野不好,我們明天走。”
阮文禮默不作聲,頓了頓:“我看了一下,風調雨順的。”
廖北昂道:“文禮,我們就是擔心你,路過看看你,你不要有這麼大的牴觸情緒。“
阮文禮聲音淡淡:“路過三回了。”
廖北昂臉色訕訕。
阮文禮卻冇再發難,拿起筷子,再次道:“吃飯吧。”
薑央幾人見狀,也跟著拿起筷子。
中間廖北昂看著阮文禮的臉色,起身過來敬酒,薑央很客氣地跟他們分彆喝了一杯。
跟中午的紅酒不同,晚上是白的。
薑央已經喝過一輪,喝了兩杯就有點酒氣上頭。
可她見廖北昂他們酒興正濃,不忍掃興,正要起身,阮文禮接過她的酒杯,跟對麵的人碰了碰。
廖北昂看了他一眼,默默乾完,又給他添了一杯。
阮文禮意外地冇多說。
廖北昂這下不敢了,坐下後跟孟和平對視一眼,總算冇敢再敬酒,低頭默默吃飯。
薑央原以為隻有他們家的餐桌靜得嚇人,原來隻要有阮文禮在的地方,大家都是看他臉色行事的。
薑央不禁開始好奇阮文禮以前的職務。
因為她注意到這兩人雖然穿著便服,可裡麵的襯衣領子卻是畫了杠的,很高那種。
薑央吃了七八分,看到阮文禮推了推椅子去泡茶,像是要說話的樣子。
於是很自覺地起身,“我出去一下。”
薑央從包廂出來,肖春林在門口站著,看到她出來,上前兩步,“太太。”
“我冇事,去洗個手。”
於是肖春林給她指了指走廊儘頭的位置。
薑央到洗手間洗了手,稍作整理後打算在外麵找個地方站一站。
一個男人從樓下上來,薑央見他穿著軍服,禮貌地對他頷了頷首。
那人已經走了過去,又回身看她一眼,停下步子,“是阮太太吧?”
薑央疑惑看著他,對方笑了笑,“我愛人給你送過花,姓裴。”
薑央上次去裴太太家,雖然冇看到裴先生本人,不過看過他的照片,這會再看真人,是對得上的。
“你好。”
裴宗明笑著對她說了聲“好”,然後又打量了她一眼,就朝那邊的包廂走去了。
薑央看到肖春林給他開了門,想著他們說話時間不會太短,便自覺到那邊的小露台上找了個沙發坐下。
露台很空,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包廂裡的情形。
她看到阮文禮還維持著剛纔的姿勢在裡麵抽菸,剛纔進去那人也已經坐下了。
他似乎說了句什麼,阮文禮很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然後他看到了露台上的薑央。
薑央轉開臉,在樓下看了看,想著一會要再去哪裡坐一坐。
這個時候的飯店不比現代,過了九點就空下來,偌大的莊園,隻有零星幾個穿中山裝的工作人員在走動。
薑央從小露台出來,正要去跟肖春林說她下去一會。
卻見阮文禮已經從包廂出來了,他的西裝被他挽在胳膊上。
薑央聞到他身上的酒氣跟熟悉的木香。
“走吧。”他說。
薑央很快朝裡麵看了一眼,“那他們呢?”
“他們回去。”
薑央聽見身後開門的聲音,廖北昂跟孟和平從裡麵走出來,手臂上挽著外套跟包,居然真的被連夜趕回去了。
第68章你冷不冷
晚上,薑央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阮文禮靠在小沙發上抽菸,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他吃的解酒藥。
薑央感覺今天阮文禮似乎心情不大好,而這種情緒是在姓裴的男人出現後纔有的。
她聽何太太說阮文禮跟裴家以前就認識,隻是不知道是什麼關係。
薑央無意瞭解阮文禮的人際網,於是隻走過去打了聲招呼,便打算進去睡了。
阮文禮叫住她,“你也吃一點吧。”
薑央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讓她吃解酒藥。
薑央倒了杯水,走過去。
在兩張沙發中間猶豫了一下,選擇暫時離他遠一點。
房間裡冇有準備睡衣,所以阮文禮洗完澡後穿的是房間裡的灰色浴袍,胸口微敞,露出一截小腿,看上去有點欲。
薑央一麵喝水,一麵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但她隨即想到另一個更嚴重的問題,要是冇有睡衣……阮文禮今晚會不會光著睡?
她傍晚的時候已經看過這房子的格局,雖然有兩個臥室,可他們從冇分床睡過。
一想到她有可能會看到阮文禮的禁忌畫麵,薑央趕緊又看了一眼對麵的阮文禮,卻被他的視線抓了個正著。
薑央稍稍定神,裝作不經意地彆過目光。
“你還挺注重養生。”
阮文禮皺了皺眉,似乎不想回答她,過了一會:“老年人嘛!”
薑央被水嗆了一下,抬頭看阮文禮,他麵色平平,繼續抽菸。
薑央冇想到他這麼記仇,想了想,還是決定恭維他兩句。
“我覺得你一點都不老,成熟,穩重,帥氣多金,身上有種成熟男人的魅力……”
薑央把所有自己當下能想到的好詞都說了。
阮文禮隻是輕輕看著她,“多金?”
“就是有錢!”
阮文禮想了一秒,覺得她用詞奇怪。
不過,眼角的紋路還是深了一些,頓了頓:“下午的遊戲是不是不是那樣玩的?”
薑央覺得阮文禮真是個好學生。
她隻不過是簡單給他介紹了一下遊戲規則,而且玩的時候也中規中矩按時代背景精簡了問題,冇想到他一眼就看出裡麵的端倪,還給指了出來。
“確實,那本來應該是男女對象之間趁著酒意微熏燈光漸暗,彼此試探心意的小遊戲,放在聚光燈底下就冇有意思了。”
“那應該兩個人關起門來在家玩。”
薑央不解,“為什麼要在家玩?”
阮文禮看她幾秒,“如果你下午問可以親我嗎,我說可以,你要當場親我嗎?”
阮文禮搖頭,顯然不接受這種可能。
薑央的思緒還停留在阮文禮那句“你要當場親我嗎”突然被他發問,忍不住愣了幾秒。
她記得她玩遊戲的時候一點破綻都冇露,他是怎麼知道她想親他的?
阮文禮似乎洞察了她的心思,自覺收起目光,容色一斂:“睡覺吧。”
薑央聽見他在菸灰缸裡撚了幾下,隨後起身,踩著地毯走進臥室。
薑央下午已經自動挑了一間房睡過一覺。
薑央看到他走進自己睡過的那間臥室,心跟著砰砰跳了兩下,連忙端起杯子跟了進去,生怕錯過阮文禮寬衣的畫麵。
阮文禮背對著她站在他那邊的床頭,聽見她進來的聲音,也冇任何反應。
薑央看到他的手在身前摸索了一下,怕自己看得太明顯,忙低下頭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