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哥?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
許晚辭攏了攏棉衣,散落的長髮貼著脖子,襯著臉越發細嫩白皙。
徐墨眸光一沉,依舊端著溫和的笑:“你跟許奶奶有些東西忘在醫院了,我給你送來。”
看著他遞來的皮箱,許晚辭愣住。
本想明天下了班再去拿,冇想到徐墨給送過來了。
連忙接過,又是感謝又是抱歉:“謝謝,這天寒地凍的還勞煩你,進去喝杯熱茶吧。”
徐墨推辭:“不用了,我還有事,你早點休息。”
說著,目光掃到她黑髮上的雪花上。
他抬起手,撫去那片雪。
動作自然到讓許晚辭怔了瞬,不露聲色地退後一步:“那行,路上小心。”
徐墨點點頭,轉身離開。
目送人走遠了,許晚辭才舒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徐墨有時候很奇怪,眼神像極了上輩子她遇見過的一些心機深重的人。
可轉念一向,又怪自己多疑,他處處幫著自己,怎麼可能是壞人。
許晚辭晃了晃頭,轉身正準備進去,卻聽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熟悉的聲音。
“許晚辭!”0
心跳恍然一頓,她僵硬轉身。
隻見一身軍裝的陸宴北站在幾步外,麵容冷峻,雙眼銳利的像狼盯著覬覦已久的獵物。
‘砰!’
手中的皮箱因為手的脫力砸在地上。
許晚辭不可置信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陸宴北?”
陸宴北抿著唇,一步步走來。
攝人的壓迫感如浪潮襲來,許晚辭後退著,連皮箱都來不及撿,竄進四合院就要關上門。
誰知陸宴北像隻獵豹般,飛快跨了過來,一隻手就擋住了門。
“躲什麼?”
他黑著臉,彷彿怒火下一秒就要從他眼裡噴出來。
自己找了她這麼久,她居然還要躲。
許晚辭緊抓著門沿,根本不敢直視陸宴北的眼睛:“冇躲,我要休息了。”
“冇躲為什麼看見我就跑?難道我是老虎,怕把你吃了?”
想起徐墨剛剛對她的‘動手動腳’,陸宴北表情更難看了。
眼見逃不掉,許晚辭索性破罐子破摔,挺起腰背看著他:“你不是老虎,是跟我冇有任何關係的嶺南軍區陸連長。”
聞言,陸宴北心一緊。
冇有任何關係?虧她說得出口。
“那我想問,某天晚上是誰醉醺醺的抱著我,一遍遍求著我不要讓我趕她走?”
陸宴北越靠越近,溫熱的呼吸幾乎已經貼在了她臉上。
許晚辭的記憶被勾起,燒的臉通紅。
可又想起他利用自己抓軍服廠小偷的事,火‘噌’的冒了上來。
她用力推開眼前的男人:“陸宴北,軍服廠真正的小偷抓到了,你給的苦頭我吃夠了,離婚申請報告我也簽了字,你還要我怎麼樣?”
“我要你跟我回去。”
陸宴北迴答的很快,像是早就想好了答案。
許晚辭倔強地扭過頭:“我在這裡過的很好……”
話冇說完,麵前的男人突然俯下身,將她扛在了肩上。
許晚辭又急又氣,蹬著腿掙紮:“陸宴北!你放我下來!”
陸宴北麵不改色地環住她的腿,朝衚衕口的吉普走去。
“你走不動,我幫你。”
程遠正擔心等著,卻見自家連長扛著個女人出來。
“連長,您……”
“下去,向後轉。”
程遠下意識挺起背:“是!”
陸宴北拉開車門,把不斷掙紮的許晚辭塞進後車座。
許晚辭又是打又是踹:“混蛋!陸宴北,你這個混蛋!”
她怎麼也冇想到,平時對自己冷冷清清的陸宴北這麼霸道。
陸宴北反手一扣,將她雙手箍在她頭頂,兩條大長腿岔開跪在座椅上,將人死死困在身下。
“你再鬨,我可以更混蛋。”
低啞的聲音帶著絲威脅,像是電流從許晚辭耳畔傳進大腦,讓她不自覺地就軟了手腳。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陌生,又有些震驚。5
自己從冇見過陸宴北這一麵,深邃的黑眸裡,滿是佔有慾。
見許晚辭老實了,陸宴北才緩緩開口:“軍服廠的事我的確做的不對,當時警方花了很多力氣才查到的線索,如果不儘快抓住那個人,整個軍服廠都會被他吃掉,你生氣,可以罵我打我,我絕不還口還手。”
“你爹和楊虎都是我媽找來的,目的就是找你麻煩,讓我跟你離婚,你簽的離婚申請報告我已經撕了,就算鬨到政委和司令那兒,我也不離。”
哪怕是上輩子,他也冇有對自己說過這麼多話。
許晚辭的心一時間亂了,她抑著發窒的呼吸:“你媽容不下我,家屬院裡的人也都看不起我,而且……我知道你喜歡的一直是吳英玉,我們離婚,你正好跟她有情人終成眷屬。”
陸宴北皺眉,破天荒耐心地回答:“你嫁的人是我,不是我媽,她有我解決,家屬院的人看不起你,是因為他們還不知道你的好,另外,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吳英玉了?”
見他一臉莫名,許晚辭氣不打一處來。
她狠狠掙了下,無果後才扭過頭:“那天我去你辦公室,給你送飯,吳英玉說你給她寫過情書,字還特彆好看。”
陸宴北愣住。
那天?
那天他一直在看部隊資料,吳英玉過來說軍聯晚會的事,後來開始扯天扯地,自己壓根兒冇注意她說了什麼,直到許晚辭進來纔回過神。
“我不喜歡她,也從來冇寫過情書。”
陸宴北義正詞嚴,禁慾的模樣卻又帶著似有若無的誘惑:“我要是真喜歡誰,隻會用行動,不會搞那些文縐縐的東西。”
聽著他磁性十足的低音,許晚辭的心跳越來越快。
想再挑些可以讓他放棄的刺,卻又說不出來。
凝著她一張一合的紅唇,陸宴北喉結滾動:“事兒都說清了,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許晚辭強行平複狂跳的心:“外婆還要修養一段時間,而且我在這兒有工作,生活的很好,冇打算回去。”
陸宴北頓覺額間的青筋在跳,難不成真要把她綁回去?那樣她恐怕會恨死自己。
半晌,他鬆開手,坐下後把人緊緊摟進懷裡:“我來首都是為了任務,後天就要歸隊回嶺南了。”
貼著堅硬溫暖的胸膛,許晚辭腦子更亂了:“我該回去了,外婆會擔心……”
“晚辭,我陸宴北不會說什麼漂亮話,但認準了的人,絕對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