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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
被欺騙和背叛的劇痛,如嗜血的魔,瘋狂撕咬著我的四肢百骸。
我死死咬住嘴唇……
報複的念頭,顫抖而堅定。
轉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樣為他做好早餐。
出門前,他吻了我很久,才依依不捨離開。
他走後,我抹了抹嘴唇。
竟有點想吐。
下午,我去商場買了些嬰兒衣服和玩具,去了我婆婆家。
不過是離我家隻有幾百米,同小區的另一個彆墅而已。
真值得祁錦年因為不能跟她住一起而借酒澆愁,值得她哭天抹淚委屈?
進了門,和我預想的一樣,梁爽也在。
兩人燦爛的笑臉因見到我而走了樣。
楊秀華一臉厭惡。
梁爽則柔弱無依地抱緊楊秀華的胳膊,瑟瑟發抖,「月月姐,是你讓祁總開除了我,楊姨才把我接過來的。剛好楊姨自己住很寂寞,我陪她幾天就走,你千萬彆生氣。」
我笑著坐到她們對麵。
「你辛苦為錦年懷孕生子,我感激都來不及,怎麼會生氣。」
「開除你隻是表麵而已,畢竟你月份大了,風言風語傳出去對你一個未婚女孩子不好。」
「昨晚我聽了你發來的錄音,自責了一整晚。你安心養身體,我會讓錦年多過來陪你的。等孩子生下來,咱們一大家人全都住一起,其樂融融的纔好。」
梁爽呆住。
她發錄音給我的目的,絕不是想看我這麼「大度」。
而楊秀華打量了我片刻,則把我叫進了她的房間。
「陸希月,少在我麵前裝,我纔不想跟你住一起!小爽已經懷了我孫子,你到底什麼時候和錦年離婚?」
單獨麵對我時,她從來都不屑於偽裝。
我悄然捏緊了口袋裡的錄音筆。
「媽,我都嫁給錦年這麼多年了,您當著錦年麵說把我當親閨女,可私下裡您不是罵我各種難聽的話,就是逼我離開他。我從不告訴錦年,隻是不想他難受,可不管我怎麼忍,都換不來您對我半分和顏悅色嗎?」
「少廢話,你趕緊跟我兒子離婚,我自然犯不上為難你!」
「可錦年他離不開我啊,哪怕梁爽懷了孕,他也不想跟我離婚,他說他這輩子隻愛我一個,您真忍心讓錦年娶一個他不喜歡的人嗎?」
我早就看透,楊秀華並不是討厭我。
她討厭的,隻是祁錦年愛上的人罷了。
她喜歡梁爽,也不過是因為她清楚祁錦年絲毫不愛她。
果然,楊秀華聽了頓時胸口起伏,破口罵道,「你究竟給錦年灌了什麼**湯!我一手養大的兒子,卻被你搶走!陸希月你賴著我們錦年不離婚,你還要不要臉!」
我帶著哭音拱火,「媽您消消氣,我知道您不肯搬去跟我們住,就是因為不想看見錦年對我好,那我就讓錦年搬到您這邊,梁爽和孩子你們四口一起過行不行?他隻要偶爾回去看看我就行,但隻要他不提離婚,我是絕不會提的。我和錦年相愛了那麼多年,真的都離不開彼此,請您體諒體諒我們吧。」
楊秀華就像被點燃的火藥,立刻炸了。
各種難聽的話,劈劈啪啪向我罵過來。
和人前那個溫和明理的退休老教師,判若兩人。
我低頭故作傷感,一言不發。
心底卻在冷笑,祁錦年心中那和藹隱忍的慈母如此蠻橫潑婦的一麵,會給他多大的驚喜?
直到最後她罵累了,喘氣兒的工夫,我才啞聲開口。
「對不起媽,又讓您生氣了。今天要不是想給孩子送禮物,我也不敢到您麵前給您添堵。您多注意身體,我先走了。」
把她的罵聲關在門後,我斂眉快步向外走。
路過大廳,我冷眼看向梁爽。
「還記不記得你的命是誰給的?夜半三更不會做噩夢麼。」
梁爽先是愣了下,隨後瞥了眼桌上我拿來的禮物。
大概是覺得我徹底輸給了她,也就不再裝柔弱了,壓低聲音走近我。
「你自己生不出孩子,嫉妒我懷了年哥的骨肉,就跑來道德綁架我,有意思嗎?當初你爸救我們是他樂意,我們也冇求著他啊!同樣死裡逃生,我們能活下來,他活不下來,那是他命不好,怪我們也怪不著吧?再說,我們一家三口逢年過節都去給他燒紙,一年也冇落下,足夠仁至義儘了!你少來……」
「啪!」
我狠狠一個耳光扇過去,打斷了她的話。
她捂住臉,憤怒瞪著我,「陸希月,你敢打我!」
我索性又扇了個耳光過去!-